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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1 / 1)

交流会今天还要开一天。

应洁微信上说要来接她一块去现场,特别强调,还是陈志高开车。

陈志高似乎是对温白然有些好感,昨天他们顺路送她回来,应洁在车子上还打趣他,说没见过他在单位里对谁这么热情,碰到小温就不一样了,都会主动要人电话了。

陈志高是理工男,腼腆有余,被应洁狭促的笑声搞得脸红,粗着脖子让她不要乱开玩笑。

温白然淡淡一笑置之。

像陈志高这样类型的男人她见过许多,曾经在自己母亲的设想里,她或许还应该和这样的人结婚。因为他们踏实本分的刻板印象,仿佛这类人除了代码和程序,基本不会对其他事物产生过多的兴趣。谢女士说,过日子嘛,另一半还是这样淳朴的好。

这一点到现在她都还坚持着。尤其是在见过周凛之后。

那年他们来深江过年,周凛请他们到深江最大的酒店吃年饭,包房里礼物堆满一角,谢女士将温白然拉到洗手间里,悄声问她,你跟他定了吗?

温白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只是彼时还有些心高气傲,说还不想定。

是你不想,还是他没提?

温白然被刺中了般应激地脱口而出,当然是我不想。

谢女士最了解她的个性,深深叹了口气,塞了张卡到她手里,嘱咐道,既然没定,不好让人家破费,今天只当是我们长辈请客了。

这一点她们母女想到一起去了。

她心下动容,搂着谢女士的肩膀,撒娇说这里不便宜,你们退休金才有几个钱,还是收着吧,我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备好了。

温白然从小就聪明,懂事,独立,跟这些宝贵的品质比起来,漂亮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谢女士很早就同她说过,女人的容貌可以是名片,可以是请柬,可以递出去让人记住你,但你自己要牢记,无论名片或请柬再好看,也只是一张脆弱的卡纸,若你没有能撑得起这张卡片背后的分量,那么被人随手丢在风里,也许是你最好的下场。

谢女士最高学历只有大专,一生没有出过远门,见识不能算多,但温白然打心眼里佩服她。

当年她和温前明经人介绍认识,恋爱不到一个月就决定结婚,在那个年代,这算闪婚。

温前明当时只是普通科员,即便干到退休也就是个科长,婚后有人说谢女士嫁给他是委屈了,谢女士只当没听过这种话。

婚后她从不像其他人一样劝温前明上进,逼他在事业上努力,她很清楚温前明随遇而安的个性坐不到高位,即使坐到也是要一辈子小心谨慎的过,不知什么时候哪里伸出一只手就能将他拉下来,万劫不复。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清闲悠哉的把日子过了。

她总是很清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记忆里,温白然几乎没见他们两个吵过架。只要温前明大方向不出错,小问题谢女士都能轻轻揭过。两人唯一一次冷战,还是为了温白然要不要到外地上大学。

温前明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捧在手里,当眼珠一样疼爱,自然舍不得她去的太远,还是在身边安安稳稳的好。当地好学校不少,随便选一个,毕业后通通路子,留校也不是不可能。

谢女士却坚持,时代不同了,不分男女,总归是要走出去看看才知道世界有多大。

两人头一回观念不和,温前明搬到书房睡了一个多月。温白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时,犹豫要不要跟老温说一声,谢女士却当即为她收拾了行礼,谎称她要去旅游,马不停蹄就送到车站,嘱咐她开学办完手续再给家里来电话。

后来听说温前明得知真相后气得在家摔盆子砸碗,谢女士问他摔的是谁,要是摔她,她马上跟女儿一道走。温前明听这话就蔫了,委屈说她们母女狠心,居然不让他这个当爸爸的送到学校。

温白然在电话里听谢女士将温前明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担心地问自己要不要跟他通个话,哄哄他,谢女士说不用了,他出去了,温白然问去哪了,谢女士说挑餐具。

“你爸爸就是这个样子,没心眼,最狠也就是摔个碗的厉害了。我一说他眼光好,摔碎那套还是结婚时买的,这都用到女儿上大学了,釉色还新的跟什么似的,他屁颠屁颠就出去了,说这回再挑个更好的。”

谢女士在电话里笑得从容。

她对待生活和感情的智慧是温白然读再多书都学不来的。

应洁信息来了没多久,宋叙的微信也来了。

[宋叙]:下楼

他发言简洁,锋锐得绝不多说一个字。

和昨晚的形象不太一样。

温白然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腿根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总是要面对的。

她深呼吸,收拾东西下楼退房。

酒店门口。

银灰色沃尔沃停在等待区,车前滑手机的男人一身休闲装,不像要去什么交流会,倒像要去拍高尔夫广告。上午阳光热烈,温度节节攀升,他清清爽爽往那一站,就是两个字——精英。

‘舔这里,还是这里。指给我看。’

……

温白然刚走出大厅,远远看见他,眼前一花,胸口连着咯噔两下,差点晕过去。

她原地停住,用力甩头驱赶脑中不合时宜的声音与画面,却还是防不住耳根蓦地烧了起来。

冷静,冷静。

温白然,你要镇定!

大家都是成年人,荒唐归荒唐,天亮了还是得见面的。

何况他们是来出差的,都还有工作要做,得以工作为主。

呼。

做好心理建设,温白然提着一口气抬脚走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宋总。”

宋叙闻声从手机里抬起眼,瞥过来。

虽然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冷静真的不容易办到。

他又露出了昨天在车上看她时的眼神。

她终于看懂他的眼神。

从头到脚。

宋叙缓慢地移动目光,眼底神情在这青天白日里不算明朗。比打量更深刻,比探究更隐秘。

仿佛轻慢掠过水面的夏风,无声无形,水面却瑟瑟荡漾出圈圈涟漪。

温白然后背挺得笔直,面上镇定的不露一丝破绽,唯独中心地带连绵的热潮就是不肯放过,丝丝缕缕浸入深处,腹壁肌肉不由自主收缩,好似在呼应他的注视。

唔,她快要撑不住了。

即将破功的下一秒,宋叙终于挪开眼去。

温白然倏尔松了口气,稳住摇晃的身形,他侧身走向驾驶室,“上车。”

她要坐前面,还是后面?

来的时候她心无旁骛,就是坐宋叙头上她也没什么太多联想,但现在不一样,她真差点坐他头上。

犹豫间,宋叙拉开了车门,淡声,“昨天开会内容发给我。”

“哦,好。”说起工作,温白然自然地上了副驾。

这次交流会主要是针对下半年即将出台的医改政策的解读,以及一些行业最新发展的分享,内容很多,多半围绕着前者。关于医疗器械的部分温白然整理了一下,大致重点还是在渠道价格以及招投标过程的透明公开化,公示期也有延长,中间过程看上去复杂了点,但跟以前其实变化不大。

宋叙一手握着方向盘,左手肘支在车窗上,食指搭着太阳穴,沉吟了一会儿,问:“我早上收到大运医疗的C方案,是你前天晚上做的?”

温白然顿了下,说是。

她进公司不久,像这种大几千万、上亿的单子她暂时接触不到,一开始只是帮乔伊打打下手,主体都是围绕一组的内容展开的,是乔伊觉得她做的不错,让她做份正式的,帮她提交上去试试看。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宋叙这里了。

宋叙嗯了声,左手收回来,打了把方向,仍旧目不斜视,“回去你调进一组,和乔伊一起做这个案子。”

“……”

这是个喜讯,但温白然没来得及高兴,沉默着,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很快到了会场,宋叙把车停在路边。

他没有下车。

“中午希瑞的人请客,剪完彩我来接你。在这等我。”

说完,见温白然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他侧过脸。

“怎么。”

盛夏时节,烈日将同向三车道炙烤到变形,中间绿化带上的绿植都被晒得发白。

滚烫的阳光透过驾驶室的隐私玻璃,昏昏淡淡落在宋叙脸上,半明半暗。

温白然定定看他半晌,才出声。

“宋总。”

“嗯?”

她冷淡的说,“昨晚的事,今早已经结束了。”

“我从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情,但我已经清醒了。你昨天说过,我醒过来可以选择离开。宋总,你是正人君子,说过的话,应该算数。”

温白然今天化了淡妆,皮肤白得透亮,淡杏色的腮红衬出她的温柔。唇膏的颜色也很适合她。干净的肉粉,淡,软,一点温吞,味道是甜的,任人蹂/躏的嫩。

昨夜,她用这双唇吻他。

到难耐时,她衔着他的指尖,唾液和他一起被咽下去,腥咸的味道不好受,她皱眉,想吐出来。

他立刻贴过去,封住她的唇,强迫她吞掉。她呜咽着委屈出了眼泪,张嘴狠狠咬他脖子,骂他,王八蛋...

伤口刺痛着将他拉回现实,身下胀得发烫。

额边惊出一层薄汗。牙关无声咬紧。

宋叙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

眼皮锋出比以往更深的刻薄,他冷笑,“正人君子昨晚会带你回房?”

言下之意,他不是好人。

他昨晚就说过了。

高尚者,不听不看不动心。

他又听又看又动手。

还不止动手。

哪里来的高尚?

温白然心口猛地一撞。宋叙眼里深不可测的幽暗让她心惊肉跳,耳边仿佛能听见巨浪拍打礁石的滔天怒吼,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扑上来将她卷进海底,死无葬身。

她蹙紧眉头,身子向后靠去,与他拉开距离:“宋总,我不是为了业务不择手段的人。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可以辞职。马上就辞。”

话音落下,车里陷入一阵死寂。

宋叙忽然冷静下来。

温白然脸上防备与陌生的表情好像没有认识过他。

她以为他刚才是在潜规则她。

温白然没有开玩笑,她最不屑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什么,哪怕同周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有无数机会从他那里获得各种资源与物质,但她没有。谢女士的教导她铭记于心,她绝不做轻飘飘的名片,被人用完就丢。

诚然在现在看来昨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巧合与气氛使然,她或许选错了对象,让宋叙误会,但她可以证明她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为金钱与名利所动的人。

“我以为昨晚我们都很高兴。”宋叙说。

温白然一顿。

她看着他伸手从扶手箱里摸出一包烟,车载点烟器冒出橙红色的光。

宋叙靠进椅背,叼着烟的眼底浮起幽深的雾。

他降下车窗,热浪从缝隙里涌进来,将两人吹得清醒。

温白然听见他说,“你可以不进一组。”

“但我希望我们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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