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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闱之变(一)(1 / 1)

受了这般罪,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谢旻看着姨母手中的鱼汤,问:“姨母,这是哪里来的?”

“方才那厨娘送过来的,说是见你挨了打,于心不忍,可今天这事若不是她在大娘子面前告状,大娘子也不会....”

谢旻知道这是那条死鱼熬的汤,顿时胃里泛起一股恶心,但还是强行忍下了,她接过鱼汤,一股脑儿全喝了。

柳姨娘见此忙道:“慢点喝。”

喝完这鱼汤,她又猛灌了几口水,才勉强将喉咙里那股腥味压下,嘱咐道:“姨母,往后那厨娘再送东西过来,你千万别要。”

“旻儿,我是知道的,平日里姨母是断断不会接他们送的东西,只是如今你如今需要补身体,所以才收下了这汤。”

“姨母,我没事了,以后不会再这般了。”

柳姨娘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红了眼眶。

这时,婉儿突然出现在门口,只见她探出半个脑袋,圆溜溜地大眼睛眨了眨,小声问道:“母亲,婉儿可以进来看看表哥吗?”

“婉儿,进来吧。”

婉儿走到床边,凑近盯着谢旻,问:“表哥你好些了吗?”

谢旻脸色虽然苍白,但眼里有了些精气神,她笑着点头,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便问姨母:“婉儿这样的年纪,为何没人教她习字读书?”

谈到此处,柳姨娘便将婉儿支开了,用帕子擦着眼泪道:“只学过半年,但后来大哥儿落榜,主君便不让读了,在这宅子里,大哥儿读书科考才是一等一要紧的事,连那二哥儿都要往后站,何况院子里的姑娘,再说了,婉儿非大娘子所生,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她长这么大了,大娘子连个侍女也没给她,只留了一个老嬷嬷,眼下主君前景不好,今日听说大娘子又典当了一些东西出去,换些银两补贴家用,这般情形,我哪里是能开得了口的。”

谢旻脑海里浮现出婉儿天真的模样,心里着实酸涩。

柳姨娘又说:“旻儿,你虽年纪小,但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但你刚来有些事也不懂,姨母今日便和你说,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不可能再回头,等你到了年纪,要不就是一直在这宅子里一辈子为奴,要不就是被主君送去参军,但姨母会找准时机将你送出去,自立门户。”

谢旻靠在床前,抬头透过窗户看着那高门大院,语气坚定,回道:“姨母,这两天路我都不会走,我要走的是第三条路,去科考,去做官,做大官。”

柳姨娘震惊不已,但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又听她说:“因为当官的不让父亲去科考,才导致父亲半生不得志最后因病去世,因为当官的贪污了救灾的银子和粮食,让我和母亲不得不背井离乡出来逃难,最后母亲跳入火坑,阿满哥哥也不知所踪,因为陈先生想行正义之事,就被人揭发,最后被晁州城的官老爷逼得撞墙自尽。”

“我虽年纪小,可是,我知道,只有做了大官,才可以为他们报仇,才可做许多自己想做的事,姨母,对吗?”

谢旻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柳姨娘自是驳不了她这些话,毕竟这些都是事实,她小小年纪遭受的苦难与折磨也都是事实,只是,这条路远比前两条路来得凶险。

柳姨娘心里有些胆怯,她也并不想让谢旻走前两条路,原本打算等这孩子到了年纪,就找机会将人送出秦宅,自己再攒些钱,让她安慰过一生,也算是对得起故去姐姐。

可是,这孩子心性如此,想必断然不甘于此。

“旻儿,你当真想好了?”

谢旻伸手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姨母,我既然已经不能回头了,何不赌上一回,就算了死了,也无愧于父母。”

“好,旻儿,你既然决定了,那么姨母必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你一定要答应姨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的,姨母。”

翌日,谢旻在姨母院子里躺了一天,所幸无人来打搅她们,大娘子也没过来找麻烦。

是夜,整个京都上方笼罩着一层乌云,大街小巷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其中混杂着哭喊声,那是紫禁城的方向。

大娘子正火急火燎地忙着给秦监判准备衣物,“哎哟,老天爷,这会子天真的是要塌了,这年还怎么过哟!”她一边给秦监判穿戴孝衣一边嘴上喋喋不休。

“你这婆娘!说这么多作甚,要是迟了,就是杀头的大罪!”

“是是是,我快些便是了,只是怎会这般突然?前天不是还亲自上朝了吗,怎的突然就,唉。”

“谁知道呢。”

宫里来报,陛下薨了。

当秦监判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吓得从床上掉了下来,他知道陛下有疾,太医院的人也说过,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突然。

等他赶到午门之时,其官员也都纷纷着孝衣赶了过来,这场面恍然让他想起那日午门前百官受训,只是,这次没看到程首辅与张阁老。

“听说了吗,程首辅与张阁老入狱了,说是同陛下突然薨逝有关。”

“说是陛下于申时初召见过两人。”

秦监判一愣,抬头只见前方两三人边走边窃窃私语,听到这,他默默地往边上走了些,虽说自己平日里同内阁那群人都是公务上的往来,但同六部那边也无甚私交,如今程首辅与张阁老都入狱了,这朝堂上不就是姚尚书说了算了?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也没来得及多想,他们这群臣子便被将士隔到两边,中间开了一条路。

他往后一看,正是珉王携众藩王来了。

珉王一身孝衣,常年带兵在外打仗,身姿挺拔,一股不怒自威之相,让人退避三分。

陛下薨得突然,尚未立储,如今看这阵仗,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到了太极殿门口,百官纷纷遵循礼制按规矩一一站定、下跪、叩首,一系列繁文缛节行完后已至午时末了,光禄寺安排除了几位辅政大臣外的臣子在奉天殿偏殿内用午膳,他们个个掩面而泣,一副伤心欲绝之态,唯独工部左侍郎魏正良端坐桌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立刻便被人注意到了,便有人站出来指着他骂:“魏阁老,陛下薨逝,你怎这副冷漠的模样,还有心思在这吃,简直大逆不道!不尊圣上!”,说话之人正是探花郎李裕。

听到这,魏正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从容地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李裕,缓缓说道:“第一次听说吃饭还成了大逆不道之事,怎么,以后这天下人都不能吃饭了?”

“你!强词夺理!”李裕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众人都当作笑话看着,没有人站出来帮他说一句。

魏正良理了理衣襟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要做什么?”李裕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说得支支吾吾。

魏正良依旧笑容挂在嘴边,只是拍了拍他肩膀,随后俯身将他桌子上那份吃食端走了,边走边说:“陛下在世之时,尚节俭,作为臣子又怎能不奉行,既然探花郎伤心过度,食欲不佳,那我便替探花郎吃了,免得日后有人在背后参你一个浪费粮食的罪名。”

李裕被说得面目通红,狠狠地拂了拂袖子,便离开了。

魏正良见此,没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此时,他脸上终于露出凝重的神情。

陛下突然薨逝,太医院的人说是恶疾发作,但陛下身边的严公公自缢,锦衣卫指挥使徐尤亦不知所踪,紧接着首辅与张阁老入狱,珉王顺手接管了北镇抚司,这一庄庄一件件离奇至此,定然同珉王脱不了干系。

还有太后。

想到这里,他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如今姚启靠着太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内阁,但他明白,即便太后拥护珉王上位,内阁还会是内阁,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去诏狱里见首辅和程阁老一面,方好做出下一步打算。

只是,若自己亲自前去,定然会被当作同谋一同打入诏狱,他得找一个人替自己去。

半个时辰后,百官修正好仪容,再次前往太和殿为嘉和帝守灵。

魏正良想到这三天自己定然是脱不开身,于是便私下里买通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带句话给自己的夫人,回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秦监判。

“魏阁老。”秦监判朝他行了一礼。

“秦监判可有事?”他问。

秦监判摇了摇头,只是捋了捋胡须,抬头看了看天,说:“监正观了天象,说这几日恐有大乱,臣忧心罢了。”

魏正良抿嘴不语,心道,这江山即将易主,哪能不乱,还用得着夜观天象。

秦监判见他没回应,又开口道:“监正还说了,凡事得遵循祖制,顺应天命,才会恩泽福祉。”

他这番话让魏正良听得蹙起了眉头,遵循祖制,能登上皇位的都是遵循祖制,都说自己是授命于天,但这人显然不是想要说这些。

“既如此,依钦天监所观,这天命应谁受?”

“额....”秦监判被他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储君之事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怎敢妄议,最后只得悻悻答道:“朱笔提,金匣藏,当然是储君册上的天子,只是方才听乾清宫的小太监说金匣不见了。”

魏正良并不想为难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但刚迈出去一步,猛然觉悟,金匣!不见了!

从一开始便没有人提起过金匣之事,即便里面没有储君册,那么金匣至少得在,但若是金匣不见了,若是不见了,那么,说明有人故意将其毁了,而里面恰恰有储君册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若是没有金匣,严公公又自缢了,从侧面来说过也恰恰证明了陛下已经定下了储君入选这个可能,那么即便最后珉王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人想要伪造一个假的出来,也要耗费些许时日,如此便可拖延时间。

“秦监判,如今这局势,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今日便同你明说了,若是最后珉王上位,我是没什么好下场,如今赌上自己乃至背后十几口人的性命拼死搏一搏,不知秦监判可否帮我一个忙?若是你不愿,我亦不强人所难。”

秦监判终于等到他这句话,虽然自己只是钦天监一个小小的监判,但远不甘于此,便挺起胸膛,毕恭毕敬道:“魏阁老请说,只要是下官能做的,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魏正良走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听得秦监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为了儿子的仕途,他还是硬着头皮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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