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某些记忆(1 / 1)

袁玲玲此刻脑子里乱乱的,想起刚才没能和沈财生说完的话题,她一阵的烦躁。

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显然都不是什么好鸟。沈财生既然刚刚在护着她,那他肯定知道对方是危险人物。

他这一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就是个不安分的,这样的男人只怕会阅尽千帆才会为某个人收心而后道一句浪子回头。

她思绪万千,方才回过神来就听杨婶子说沈财生从前日子过得艰难,袁玲玲不解,他日子过得艰难?

他有钱有自由,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又是个有能力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他怎么艰难?

“您是说他父母离世的事情吗?”

除了这事儿,袁玲玲也想不出其他能令沈财生过得不好的事了。

可能他也像猴子一样经历过如今的这个时期?

袁玲玲也挺想知道沈财生到底经历过什么的,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

任何事情的发展总是有迹可循的吧。

“他啊。”杨英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那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可这些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是她为着沈财生的那些事儿而感到惋惜。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他那时候乖巧得很,从小在这一片都是很招人喜欢的,可是他爸妈对他……”

杨英说到这里停住,她似乎也不能说那两口子真对沈财生有什么不好。

那样的年代,能给孩子吃给孩子穿还让孩子上学,外人还能说道什么?

见她欲言又止,袁玲玲面露疑惑,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她正想追问一下,就见杨英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原本这些话我说也不是很合适,当父母有多不容易我也是知道的……”

“他父母对他不能说真有多不好,但我不吐不快……”

她吞吞吐吐,听起来就像是在胡编乱造,袁玲玲觉得奇怪,但是却也没有随意打断对方。

没一会儿,袁玲玲就听明白了杨英所描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总结下来说的就是沈财生父母对他的畸形的控制。

例如沈财生的父母从小不同意沈财生跟别的孩子玩,每天回家要做家里一多半的家务,只要是他能做的,几乎都是他做。

就凭这个要说沈家父母有什么不对,好似也没有,人家不过是为了培养沈财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可是真说起来谁家又不希望自己孩子是个勤劳朴实的呢,可谁家父母又真的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再比如小时候孩子们都很调皮,别人家的父母在孩子跟人起冲突的时候都会先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受了欺负,为什么跟人打架,但沈家父母会直接认定就是沈财生的错,回回如此。

杨英望着门外的一个小石墩,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记得有次是谁家的孩子钱丢了,最后在财生的书包里找了出来,那次财生被打得很惨。”

“但钱不是他拿的?”袁玲玲追问,既然她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受冤枉了。

但这事不至于就让他黑化吧?

“那可不?”杨英露出嫌弃表情,“我听我家马杰说好像就是谢广连干的,那时候沈财生跟那白眼狼关系多好啊,没少为他挨打。”

袁玲玲吃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又想感叹了,这谢广连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那谢家从上到下就没个好的,你平常还是不要和他们走近了。”

杨英说出这话,袁玲玲才惊觉她是在提醒自己。

袁玲玲讪讪。

“没,我跟他们也不熟,就是谢广连常常来我那儿借钱,他总说自己和财生关系好,我还真信了。”袁玲玲只能用先前的借口,希望能把她这坏名声给抹了点去。

“你可别信他!”听她这么说,杨英很是欣慰。

其实他们这年纪的人,根本也不在意袁玲玲是不是曾经和谢广连眉来眼去过。

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谁又还没个过去呢?

袁玲玲带着圆圆回家时,整个人都还浑浑噩噩的。

本是说沈财生的事儿,说着说着就说到谢家人身上去了。

她吃瓜吃得有点饱。

谢家两口子在订婚后分别都在外面有过一段。

谢家老大谢广安不是谢父亲生的。

说起谢广安,袁玲玲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件旧事,事关原身。

当初,原身和这谢广安似乎还有过一段,时间太短,这事儿很多人都不知道,包括谢广连。

那时候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原身的亲妈是因为生她坏了身子所以才早早病死了,说她就是个灾星。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原身仿佛就是灾星的代名词,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对于这样的传言正是好奇兴奋的时候,是以原身的名声在学校里流传极广。

附近大大小小的差不多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事,许多附近的孩子哪怕平常跟原身根本没有任何冲突的那些人也常会来她面前找存在感。

也就是在这时,原身认识了谢广安。

原身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人的嘲讽,在她看来,自己的亲人都视自己为仇人,那别人能真心对她好才奇怪。

但有些人的恶意并不会随着原身的漠视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有次原身的书包被人悄悄丢下河去,大冷的天,原身也必须下河去捞,要不然她没有了书本没有了书包,回家不仅要挨打,甚至会被剥夺念书机会。

可是冬天下河,她可能会被冻死,于是她第一次反抗,跟人打了起来。

原身从小就是个软性子,哪里打得过那些熊孩子,在她马上就要被揍的时候,谢广安出现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知道自己妹妹不喜欢原身还帮原身打了一架。

后来谢广安经常和原身一起,倒不是很亲近,就真是带了护着她的意思,也确实是帮助到了原身。

有人护着,那些欺负人的人便收敛了许多,但同时也传出闲话,说原身和谢广安乱搞男女关系。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谢广安很快就疏远她了。

“玲玲嫂嫂。”小孩儿突然出声,打断了袁玲玲的思绪,“我们吃鸡蛋羹吗?”

刚才侯圆不想回家,袁玲玲哄着小孩有好吃的才把人哄回来。

沈财生让她照顾着,她总不能对孩子置之不理。

“圆圆跟嫂嫂一起去厨房烤火看着嫂嫂做,好吗?日后你自己也能做好吃的鸡蛋羹了。”

“我?”侯圆瞪着大眼睛指了一下自己。

袁玲玲瞬间被治愈,“当然。圆圆要学吗?”

“要学要学。”小孩子拉着袁玲玲就往厨房里跑,像是突然就忘了今天初见时还很不喜欢面前这个人。

趁着教小孩做饭的功夫,袁玲玲把他的小手搓了好几遍。

不愧是男人带出来的娃,除了一张脸,没一处能看的。

“小手要洗干净,要不然吃了肚子里会长这么长的虫子。”袁玲玲一比划,就看着小孩子的眼睛越睁越大,瞪得圆溜溜的,然后不用袁玲玲催促,他自己又细细搓了一遍。

可爱死了。

有个孩子在,袁玲玲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与他沟通,倒是没了那么多的心思去胡思乱想了。

袁玲玲做饭的手艺是跟众多互联网厨艺大师学的,那些美食博主最擅长的就是把美食做得漂亮做得口感独特。

口感太独特的袁玲玲就不想了,口味当然得迎合着自己的来,但做点小熊猫小狗子袁玲玲还是很有把握的。

一顿饭把小家伙收得服服帖帖。

然而,孩子听话是听话,睡觉却不老实。

这院子只有主屋有炕,袁玲玲也不放心孩子一个人睡,晚上便带着他,谁知刚一躺下他就开始掀被子,袁玲玲帮他盖好,闭眼没一会儿他又掀开了。

几次下来,袁玲玲瞌睡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刚来时都没像现在这样失眠。

袁玲玲思绪乱飞,忽地就回想起杨婶子说的那些事儿。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在朝着她不熟悉的方向发展。

她对沈财生的印象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袁玲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察觉到了他真善美的一面,还是被他的外在的魅力而迷惑了。

沈财生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一个孩子会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而产生性格缺陷这是正常的。

沈财生儿时的生长环境很有可能会使得这种情况发生,后来遇到更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导致他黑化,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袁玲玲觉得如今想要去纠正他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沈财生朝着那伙人消失的方向,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最先逃走那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虎子杨。

他们都以为他早已经跑了,没想到那人居然还在京市。

沈财生跟着人一路来到城西。

城西有一条通往冀省的大路,另有一条小路是通往市下辖一个县城,在两条马路沿路零星还有一些房屋。

一行人来到此处对方就不见了踪影,沈财生跟在他们身后自也看不清楚。

“靠,又让人给溜了。”

“杂办呢,老大,还找吗?”

“找个屁,走了!”

……

望着那伙人离开的身影,沈财生躲进了路边树丛。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一波的,先前看着着急,这会儿居然这么轻易就走了。

若不是虎子杨太重要,沈财生肯定得追上去看看。

隐在黑暗里,纵使冻得手脚刺痛沈财生也不敢放松警惕,风灌进树丛,让他更加清醒,也使得他刚才那股莫名烦躁的情绪散去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财生感觉自己快要冻僵在林子里的时候,前方一座废弃小牛棚旁终于有了隐约闪动的人影。

沈财生定定望着那处。

袁玲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耳边就隐约听见了尖叫的声音,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四周漆黑一片,身旁的小家伙呼吸均匀,正睡得香甜。

袁玲玲以为是自己做了梦,呼出一口气打算再睡一觉,又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是真有人。

自从来到这里再也不用去上班,家里又没别人,袁玲玲一直都是睡到自然醒,现在被吵实在有些不爽,但这个时候外面吵吵闹闹的,总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然,袁玲玲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沈财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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