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对方打着哈哈，“姚小姐也知道的这批货特别紧缺，国外没有了，国内几家公司抢着要呢。”
姚昕用余光扫到许澄奕正玩着她披肩，面上微微一笑，手却顺着往上。
“是吗？那林副总说说都是哪些公司，保不齐和商氏还有合作呢。”
姚昕的手隔着牛仔裤轻轻揉搓，手上的力道惹得许澄奕收了手，侧脸看了姚昕一眼，但没敢多言。
卡座的桌布很长，足够遮掩一些小动作。
对方装模做样说了好几个公司，本以为能让姚昕着急，殊不知这正中女人下怀。
“浚嘉上个月被行会认定抄袭，三年内禁入珠宝产业，通灵的珠宝做到头了，如今正想着开发别的产业，况且……”
姚昕拖长音调，面上带着不屑“周老板那么严苛的人可瞧不上这东西。”
女人表面上口若悬河，桌子下的动作也没停，许澄奕有口难言。
他碰上姚昕的手想示意姐姐，却被姚昕抛来一记眼刀，吓得再也不敢出声。
被戳破谎言的林副总面上闪过尴尬的神色，但还是堆着假笑开口
“其实我们更加中意的是USKY......”
姚昕毫不掩饰的嘲笑出声“他们老板出了事儿，股价连着跌了小半个月，眼看公司都开不成了，林副总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彻底挂不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心里腹诽这小丫头看着年龄不大，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硬。
当然越来越硬的不止姚昕说的话。
许澄奕明显感觉火山喷发迫在眉睫，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提醒姚昕，心里又急又怕。
“您就直截了当，开个价吧。”
姚昕手下的动作一收，赶在火山喷发前抽离。
许澄奕到底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惹得对面的林副总顿住言语。
少年只觉得羞极了，避开眼神，假装看向窗外。
粘腻湿润的感觉从身下袭来，他今天穿了发白的牛仔裤，如今倒是湿透了，只要起身就会发现大片水渍在尴尬的地方汇集。
姚昕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八百万。”
对方终于亮出自己的底牌。
“五百万。”
“怎么可能！”林副总被这价格震惊到，惊呼出声，声音之响引来周围人的频频侧目。
“这真的太低了，姚小姐。”
姚昕只是重复上一句。
林副总犯了难，咬着牙硬生生挤出一句
“六百五十万，这是最低了。”
姚昕轻蔑一笑，手勾着许澄奕的小拇指开口
“这批货贵公司不卖商氏就只能压在仓库永不见天日了，五百万，这是商氏最大的诚意，我们出钱，你们消灾。”
对方有些犹豫，再没有刚刚的镇定自若，姚昕知道他内心有所松动，当然她也知道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林副总要不要请示一下，这东西这价格贵公司卖还是不卖。”
姚昕挑着下巴示意对方，林副总一时有些困惑，直到蓝牙耳机传来声音才反应过来。
姚昕觉得无奈，这样拙劣的偷听方法亏他们能想得出来，或者是自以为最朴实的方式最安全？
“姚小姐。”
不多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黑色西裤，香槟色衬衣，姿态放荡不羁。
“靳总。”
姚昕知道面前这人是海瑞的执行CEO，靳洺。
男人有些诧异，估计是没想到姚昕把他们的底儿都给摸清了。
“姚小姐实在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这话听在姚昕耳朵里明褒暗贬。
“靳总瞧着也是个正人君子。”
靳洺心里了然，人家是说他不亲自出面反而搞偷听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实在是太有意思。
“冒犯了，只是楼上的风景实在太好。”
男人躬下身子，附在姚昕耳边意有所指“而且姚小姐实在奔放。”
他的眼睛盯着卡座里侧的少年，眼神里有轻蔑还有审视。
姚昕顺势抬头，确实开阔，只怕刚刚她的动作被身处高阁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许澄奕死死盯着靳洺，他讨厌别的男人靠近姐姐，尤其是挨得那样近。
“姚小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靳洺向姚昕发出邀约，语气倒是十足的绅士。
许澄奕下意识握上姚昕的手，他不像她去，那男人瞧着便是不怀好意。
“好啊。”姚昕不动声色将手从许澄奕的掌心抽离
“感谢靳总邀约。”
这批货无论如何她必须得拿到手，她和商虞保证了的。
况且……姚昕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男人。
她特别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看着衣冠楚楚，实则皮子底下的灵魂浪/荡放纵。
和这样的男人过招，足够有趣。
姚昕没忘了许澄奕还在，只是小狗这种生物刚接来得顺着它，给予些好脸色。
但总是捧着反而会恃宠而骄，适当甩一巴掌才会更乖巧。
“乖，我很快回来，你去买点想吃的，或者去附近逛逛。”
姚昕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宠溺地说。
“姐姐……”
姚昕跟着靳洺扬长而去，林副总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许澄奕坐在原地，却不知如何起身。
眼下他人生地不熟，衣服也不得体，真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无人问津。
靳洺陪着姚昕看了临川的夜景，两人倒是意外地相谈甚欢。
听说姚昕爱喝酒，靳洺带着她去了自己的私人酒窖。
姚昕看着酒柜里琳琅满目，也有些震惊。
她平常嗜酒，但是和靳洺一比倒是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这个酒貌似在市面上不流通？”
姚昕取下一瓶对着男人发问。
“姚小姐懂得很多。”
靳洺笑着过来将酒塞弄掉，殷红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落入高脚杯中，他抬手示意。
姚昕抿了一口，入嘴酸涩却带着梅子的香味，醇厚回甘。
她举着酒杯向男人示意“承蒙靳总关照，我才能喝到这么美妙的酒。”
靳洺轻勾唇角，缓缓碰上女人手里的杯子
“美酒配佳人，相得益彰。”
姚昕眼中流光纷转，掩唇轻笑“没想到靳总这么会哄女人开心。”
靳洺缓缓靠近姚昕的位置，女人坐在高脚桌子上，他将手撑在桌沿两侧，两人凑得极近。
他压低了声音，距离姚昕的唇仅有几厘米，这唇像极了奶油蛋糕上的车厘子，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
“女人在我眼中只有两个区别。”
“哪两个？”
“姚小姐和其他女人。”
姚昕笑得娇媚，她用握着高脚杯的手缓缓勾上男人的脖子，手腕倾斜，杯里剩余的液体顺着动作流下。
“靳总的衣服脏了。”
姚昕调笑着去看靳洺。
男人青筋凸起的手抚上姚昕的脸蛋，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那能不能劳烦姚小姐帮我把这碍事的给取掉。”
姚昕还没回答，兀自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旖旎。
上面的来电标着两个字——小狗。
姚昕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靳洺扫了眼，意有所指“看来姚小姐的小狗有些等急了。”
姚昕思索了下还是接通了，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
“姐姐。”许澄奕唤她。
姚昕敷衍回应，注意力全在靳洺身上。
她的衣服被缓缓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周遭的空气掠过还有一丝凉意。
“姐姐，你到哪里了，我去接你。”
姚昕刚想回答，却吃疼喊出一声。
她的锁骨处露出一道牙印，靳洺抬头看着她。
姚昕随意搪塞几句挂断电话，手机吧嗒掉到地上。
她紧勾着男人的脖子，靳洺一把将她抱起，头埋进胸里……
一室春光。
同一时间，许澄奕坐在套房的地毯上，靠着床沿，眼神空洞麻木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黑夜。
这个屋子到处都是姚昕的味道，还有两人的回忆，只是此刻徒留了他一个人。
他就这样望着外面，直到拂晓的光透过窗折射进来，许澄奕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他一夜未眠。
整个屋子静得吓人，门锁的响动顷刻间被放大，他像是惊弓之鸟，整个人猛然窜起来。
许澄奕跑过去正好看到姚昕的脸。
“你这……”
姚昕皱着眉盯着少年的脸，他未曾合上的眼睛下两道乌青，整个下颌生出细小的胡茬，看着憔悴了许多。
许澄奕脑子一片空白，捧着女人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这吻实在激烈，姚昕根本没有力气回应，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无暇自顾。
她臂弯上的包顺势滑落在地上，整个人被抵在门板上。
如同海浪汹涌，扑打着脸庞，她的最后一丝氧气都被少年掠走。
姚昕没想到一夜未归倒是对许澄奕的刺激这么大。
直到少年彻底没了力气，才不情不愿地放开。
姚昕抚着胸膛大口喘气。
她精心画好的唇妆早已被吻糊，溢得到处都是。
“许澄奕？”
少年把头靠在女人的肩上，轻轻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姐姐，别丢下我。”
他害怕极了，被人丢下的滋味已经尝过两回，那种感觉太压抑难受，让他喘不上气。
他不想被姚昕抛弃，不断喃喃“姐姐，别抛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