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1)

现在业界大佬普遍看好君和文化,晏何安自己也在发力,签新人,投资影视剧,一个IP给他玩到利益最大化,更别说,他手里有一堆!

蒋优优换了个切入角度:“咱们这个条件去哪儿不是当家花旦,那顶级娱乐公司跟君和文化的一姐还有个高低之分。”

“不好说。”秦夏反问她,“思礼的当家花旦是谁?”

蒋优优毫不犹豫:“你啊!当然是你!必须是你!”

“那为什么公司外墙的巨幅海报上,常年都是我和春婉婷五五对开?从来没单独放过我的个人海报?”

“这个……”蒋优优面露难色,翻眼皮往脑袋顶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做决策那几位一直斗。”

老先生退居二线后,四个子女各捧各的人,导致资源严重分散,艺人被派系争斗裹挟。

宋秋实是思礼公认的第五人,对外代表老先生,常年保持中立。

实际上,姐弟四人都把他当眼中钉,只想将他踢出思礼。

纵然秦夏是头部艺人,还是免不了受到波及。

“在思礼,艺人不但要拼实力,获得家族核心成员的青睐也很重要。”秦夏自认没有能力博得宋家四姐弟全部的喜欢。

就算向其中一方表了忠心,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测试。

她是演员、是歌手,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君和文化不存在那种情况,至少三年五年内不会。我去了是锦上添花,最好的剧本优先给我,公司外面只挂我的海报,我是他独一无二的金字招牌,在事业的各个方面还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不管你签不签,我已经心动了。”蒋优优踮起脚往窗外瞄,对面的街道上,已不见晏何安的身影。

秦夏和思礼的合同还有五个月,宋家那几位分别找她谈过续约事宜,其他公司也在积极与她接触,开出的条件各有不同。

但是谈下来,有个通病——大公司对艺人的掌控欲太强。

她得找一条最合适自己的路,长久的走下去。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君和文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潜力选项,而且——”

蒋优优连忙认真的竖起耳朵:“姐,你说。”

秦夏噗嗤一笑:“去了君和文化,许意知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哈哈!”

蒋优优:“……”

要不要那么执念啊!

……

“阿——嚏——”

许意知刚来到A台副楼门口,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

超大声,震得她脑袋都有点发晕……

怎么回事?

她安抚的摸了摸脑门,低头间,看到斜挎包里那一抹红色。

之前收到晏总的短信,一气之下把表取下来塞进包里,连拉链都没拉。

圆形的包包,只比巴掌大一点儿,装不了多少东西,腕表被她塞进部分,露出一大截表带,跑跑跳跳,很容易掉出去。

想到这种可能性,许意知自责的皱起眉头,伸手去调整包内空间。

纸巾先掏出来,手机横着放,钥匙只有两把,但晏何安怕她弄丢,非给弄了个跟鸡蛋差不多的毛绒挂件串在一起。

几样东西,居然都装不好……

算了!

许意知把表重新戴回手上,扣针穿进扣眼,完成牢固的链接。

表盘里,秒针均速跳转。

即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它仍坚定自转,未受任何影响。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在许意知的心间,抚平了她烦躁的情绪,整个人都踏实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如所有缺爱的孩子那样用尽办法去了解母亲的一切。

秦夏的出道日,秦夏的成名史,秦夏第一次开演唱会所演唱的曲目,秦夏封后时的穿戴,站在领奖台上激动得难以言喻的表情……

以为自己了解得足够多,就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兽,蜷缩在洞穴里通过嗅觉拼命捕捉雌兽的味道。

不管雌兽外出多久,只要回来,给与短暂的陪伴,喂以新鲜的食物,小兽就会一扫失落,轻易忘掉独自在洞穴里等待的煎熬和不安。

现在回想起来,那反而是母女两相处得最轻松快乐的一段时光。

许意知十二岁时,秦夏将这块腕表当做生日礼物赠与了她。

她以为妈妈要对全世界承认自己的存在了,没想到等来的是更加决绝的疏远……

直至她死亡,直至她回到二十年前。

情感复杂而充沛,在许意知的身体里不可阻挡的涌动着。

她看着手腕上还在走动的表,脑中画面定格在秦夏的临终之际。

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像一片残败的枯叶。

明明在电视里,在闹市街区,在许意知去医院时乘坐的地铁上……她是那样的鲜活、动人、魅力无限。

她与她开玩笑,先问,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丑?

又解释说,不是故意隐瞒,只是……

只是什么呢?

人之将死,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许意知逃避的闭上眼睛,默数十秒。

十秒后,睁开眼。

逐渐清晰的世界里,金色的秒针在表盘上均速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

像个盲目而顺从的孩子,银币般大小的表盘是它的全世界。

里面的所有都是平静的、规律的,安全的。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我和她,唯一的联系了。”表盘之外,成为腕表主宰的许意知,强迫自己把事实完整的说出来。

自我攻破的承认,她很需要这样东西。

留念也好,慰藉也罢,秦夏是她的母亲,她终究……

林慎鬼似的出现在她身侧,盯着她腕上的积家大师:“这表秦夏也有一支,重要场合必戴,常跟她的媒体都知道。”

许意知诧异的看着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慎老神在在:“她是我家酒店的代言人,大小活动上,我见她戴了不下三次,不骗你。”

句末非常真诚的——不骗你。

许意知还没完全从情绪里出来,心说晏总已经帮我想好后招,秦夏也把表摘下来了,我戴不戴表,戴什么样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慎:“作为曾经的搭档,现在同组战队的学员,出于好意提醒。你想借机炒作就当我没说,不过私以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私以为,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有结论。

许意知挤出苦涩笑:“我一句话都没说,你那么能发散思维呢……”

“是我发散了吗?”林慎反过来愣了一下。

老远看到她孤零零站在大厅里,垂着头,长久注视着左手上的什么。

身旁的行李箱都快长脚跑路了,她却沉浸在无以复加的沮丧里,走不出来。

林慎行近了一看,发现她看的是那支和秦夏同款的腕表。

上期搭档时他就注意到了,碍于当时不太熟,没有多言。

闲下来的一周,他听了不少《我的舞台》的‘料’,学员的,导师的,背后公司之间的拉扯博弈……幕后比台前精彩。

所以看到她仍带着那支同款手表,林慎第一时间阴谋论了。

转念一想,其他学员或许会受公司拿捏,许意知绝无可能。

她本就带着目的上节目,说不定那个目的正是秦夏。

不过这些不归林慎管,更不该他问。

归根结底,他只是想确定她没事,而非探听她的秘密和私隐。

“如果让你感到被冒犯,我向你道歉。”林慎收回探究的目光,涵养这方面没得说。

这会儿许意知也从情绪里走出来,见他很认真的反省自己,又觉得有点喜感,“不用道歉那么严重。”

她洒脱道:“这一款又不是被秦夏买断了,各戴各的呗。”

听她这么说,林慎确定自己想多了。

“你这支表,准吗?”盯着表盘,他忽然问。

许意知点头,颇有些傲娇:“那肯定是准的,误差不超过……”

没等她说完,林慎表情凝住:“要迟到了快走!”

言罢将斜跨运动包往身后一甩,很有良心的拉起她的超大号行李箱,一顿狂奔!

迅捷的行动,制造出一阵风扫到许意知脸上。

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迟到’是个什么意思,拔腿奔向电梯,嘴里重复着——

“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

什么沮丧啊、悲伤啊,对过去的不甘和憎恨啦……都不存在了。

这一刻,唯一的信念和实现信念的行动纲领只有三个字——别迟到!

……

还好,没迟到。

极限踩点冲进战队房,勉强保住了从小学维持至今的学神品格。

导师还在休息室做准备,学员们各自闲聊。

许意知隔空与裴择羲打了招呼,余光寻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调整呼吸,进入录制状态。

很快,褚涵拿着名单现身,身后除了导师的跟拍团队,还有两名私人助理随行,房内轻松的气氛骤然消散。

大佬自带气场,站定后便发话道:“给你们三分钟,按高矮顺序、从左到右排好队。一排五人,女生站前面。”

几乎音落的同时,其中一名助理举起手中的秒表开始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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